雨

红色羽毛

#ooc

#很多私设

十四行诗不明白为什么维尔汀一直黏着自己。

不，也不能说黏。

她把作业收拾好，在桌角叠成整齐的一摞。没忍住，还是看向一旁的桌子。上面干干净净，只有几本书叠着，但十四行诗知道，在桌子下面，抽屉里，她的舍友都藏了一些小东西。

颜色各异的石头，破损了的小木偶，不知哪里飘来的一小块风筝碎布……她的这位舍友总是能在学校里找到各种她们不应过多关注的小东西。

而且……

“十四行诗，你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。”

身后的宿舍门打开，维尔汀的声音传来。十四行诗慌乱地收回视线，强作镇定。

维尔汀走到她身边，伸出一只攥着的手，“十四行诗，伸出手。”

她看着十四行诗愣了一下，轻轻皱起眉，手却仍是伸过来。维尔汀露出一个浅笑，小心地张开手。

好轻。

十四行诗感受感受到手里的物体，第一反应就是好轻。维尔汀把手收回去，那个东西彻底暴露在空气里。

是一根红色的羽毛。

十四行诗眼也不眨地看着羽毛。好漂亮，她心想。身边的人忽然凑到她脸旁，开口，“很漂亮吧。”热气呼在她的脸侧，她一下子往旁边移了一大步，受惊一样捂着侧脸。

“请不要凑那么近，维尔汀。”

“十四行诗，羽毛！”

维尔汀没注意十四行诗那句话，她紧盯着羽毛，急促道。

十四行诗低头，看到羽毛轻飘飘地从掌心飞起，又往下飘。她连忙伸手去抓，但怎么都刚好错过，羽毛像在与十四行诗的手跳舞，一进一退。

眼睁睁的，羽毛就要掉在地上，十四行诗忽然往前一扑，膝盖在地上发出很响的撞击声。她双手捂在一起，低着头，看不清神色。

“十四行诗！”维尔汀半蹲下，脸上出现明显的慌张，“你还好吗？膝盖痛不痛？我扶你起来。”

说着，她伸出手半抱住十四行诗。凑近后能闻到衣服上干净的香皂味，和她身上一样。她小心地搀着人站起，到床上坐下。

维尔汀松了口气，反应过来十四行诗一直没有说话，她蹲下身，试图去看她的眼睛，“十四行诗，你还好吗？”

十四行诗的睫毛轻轻颤了颤，她把手打开，红色的羽毛完好无损的静静躺在手心。

维尔汀看着羽毛静下声。过了会，她抚摸了一下羽毛，抬起头看向那双灰绿色的眼睛，“其实掉在地上也不是很要紧，不用那样的。”

她的手盖上十四行诗的膝盖，还好，只是有点红肿。

十四行诗小心地抬起手，把羽毛放到眼前。

“但是这根羽毛很漂亮，我感觉它不应该掉在地上。”

灰绿色的眼睛像一场短暂的小雨。维尔汀恍惚间想起之前的一个雨夜。

她赶在熄灯前回到宿舍，忽然下起的小雨把她淋了个透，暖黄色的宿舍灯下，十四行诗听到声音回头。维尔汀在心里叹了口气，这位好学生应该又要开始指责了。

果然，她的眉头皱起来，向她走过来。

然后，一条毛巾落在她头上。

维尔汀有点愣怔，她抬起头想要看眼前的人，被一道轻柔的力量阻止，十四行诗的声音隔着毛巾有点不清楚，像是浮沉着，“你先去洗澡吧，我帮你拿睡衣。”

“嗯。”

维尔汀只能说好，等走进浴室，脑子还是空空的。十四行诗的声音在外面传来，“我把衣服放到门口了。”

“好，谢谢。”

她有点不知所措。十四行诗进来的第一天，两人就在宿舍先见了面。当时的她刚去试图抓了一只壁虎，身上有些脏兮兮，就先回了宿舍打算洗澡，和整理东西的十四行诗撞上。

女孩少见的橘色头发第一眼就占据了她的视线，随之是一张稚嫩的脸。

“你好，我叫十四行诗。”十四行诗站起身走过来，向她伸手，一张脸绷的严肃。

“你好，我叫维尔汀。”维尔汀回握住手，她看着十四行诗的脸又认真地开口，“你好可爱。”

十四行诗的脸一下子红起来，她眼神闪躲开，又偷偷看向维尔汀，“谢谢，你也很可爱。”

她想着要与她分享喜欢的东西，但十四行诗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不好好上课，听教员的话。哪怕维尔汀再喜欢十四行诗，也慢慢不来找她，关系变得淡薄。

维尔汀关上水，脑海里的思绪依旧一片混乱。她擦好身子，把衣服穿上出去。站在桌前的十四行诗听到声音，侧过身，“我给你泡了杯热水，现在差不多温了，还有，我去找教员要了感冒药，你等下也吃一下。”

她忽然注意到维尔汀的头发湿漉漉的，没有擦。过去牵着维尔汀在床上坐下，用刚刚那块毛巾给她慢慢擦干。

“我给你擦头发，你先吃药吧。”

维尔汀沉默不语，拿过药吞下。头发被包起来，十四行诗动作很轻的擦，让人觉得像是被珍惜。她忽然开口，“你没有不喜欢我吗？”

十四行诗停下动作，似乎有些困惑。“我没有不喜欢你啊？我只是觉得你违反校规不好。而且我知道我能融入班级是你的功劳，我很感谢你。”

维尔汀嗯了一声，闭上眼。窗外的雨声沙沙的响，十四行诗裙子上淡淡的皂香味让她觉得安心。

那些记忆條尔间从心里滑过，维尔汀看着她问，“你不觉得不好了？”

“不，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只关注学校。但是，这根羽毛……”她的声音逐渐小下去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这根羽毛并没有错要掉在地上。”

“啊。”

维尔汀眨了眨眼。看着十四行诗把羽毛递回给她，“还给你。”

“这是送给你的。”

“我不需……”

“对了，你知道这是什么羽毛吗？”

维尔汀岔开话题，打断她的拒绝。“这是火烈鸟的羽毛*。”

“火烈鸟？可是学校附近没有火烈鸟？”十四行诗皱起眉。维尔汀耸了耸肩，“谁知道，可能是谁的神秘术吧。”

“有这种神秘术吗？”

“可能吧，”维尔汀站起身伸了伸懒腰，“对了，今天有什么作业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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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tes

*火烈鸟寓意自由

我一直在想十四行诗这么拒绝维尔汀，但维尔汀还是喜欢给她送这些，那应该会有个理由吧。于是就在这篇文里猜想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