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

SWEET MEMORIES

#ooc

#没有蓝色监狱，高中相遇的两人

连日的暴雨后，天空晴朗的像一块巨大的琉璃，洁慢悠悠地走在路上，身边是雨后泥土和青草的味道。

他今天要去见许久没见的恋人。

倒也不是什么纪念日抑或情人节之类的节日，只是今天难得空闲，又想起蜂乐回，于是就决定去见他。

和蜂乐回的初见有点像是恋爱漫里的常见桥段。

难得起迟的他匆忙地跑过一拐角，没看清什么，就被撞的跌在地上。再睁眼时，就是和一双黄色的眼睛对上。洁有点恍惚，有点像早上的阳光，路边的雏菊花蕊，不，应该是要比那更加……

“抱……”

“你的眼睛好漂亮！”

“什么，”洁的歉字还没说出来，就被忽然凑上来的蜂乐打断，热气呼在他的脸上，带起一点瘙痒感，他有点狼狈地往后仰，“请不要离我那么近。”

“欸，啊啊抱歉抱歉，对不起啦。”

蜂乐眨了眨眼从他身上爬起，双手合十。又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，掏出手机看了眼，就急匆匆地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，真的对不起啊！没一会就不见人影了。

还半躺在地上的洁没回过神，只是愣愣地看着他早已没了踪影的方向。

“什么啊……”他嘟囔着从地上爬起，也顺手打开手机看了眼，脸一下刷白。快迟到了。屏幕上的数字冷酷地又翻过一个。

刚刚的那个人立马被抛在脑后，洁踉跄地起步，朝学校跑去。

等到班里时，铃声刚刚响起。洁喘着气从课桌间走过，一把把书包放到桌上，然后浑身无力地倒在座位上。

谢天谢地，他没有迟到。洁在心里想。他头一回如此感谢自己是足球部的。

“嘿，洁。”背上传来触感，他回过头，就看到后面的同学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，“你知道今天要来个转学生吗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也是，毕竟你天天泡在足球上。”

洁不知道该说什么，露出一个笑礼貌回应。同学似乎也不怎么在意，随口一提又继续说转学生，“我刚刚经过老师办公室，看到那个转学生了。虽然只看到了一下，但那张脸可可爱了！绝对是个女孩子。”

“可是男生也有长的可爱的吧？”

“不，在我眼里只有女生是可爱的。这是我的信念。”

你的信念好廉价啊。洁在心里吐槽。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同学凑过身，一巴掌拍在他后座身上，“不是吧，你这信念也太廉价了！”

说得好，洁在心里默默为这个同学鼓掌。

“咳咳。”

姗姗来迟的班主任站在前门咳嗽几声，又瞪了几眼，转头变出一张笑脸，“班里的大家有点活泼，不过都很好相处的，蜂乐同学。”

洁转回去，往那看了眼。他的位置看不到转学生，只能看到班主任在那里说话，过了会，班主任走上前，后面跟着那个转校生。

洁撑着脸的手滑了一下，震惊地看着那个人。

转校生在黑板上写下“蜂乐回”三个字，转过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。

圆圆的眼睛，娃娃头，以及黄色的发尾，是一个怎么看都会被形容成可爱的人。但无论如何，也还是能看出是一个男孩子。

后桌发出一些声响，但洁没有其他精力看他。他看着蜂乐朝这边看过来，眼睛一亮，然后——

“啊！你也在这吗，我们好有缘啊！”

蜂乐冲他摇晃着双手，满脸都是惊喜。洁感受到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到他们身上，坐立难安。

班主任看了看低着头恨不得消失的洁，又看向挥舞的起劲的蜂乐，“原来洁同学和蜂乐同学认识，那就好办了，蜂乐同学你就坐洁旁边吧。直野同学，你搬到后面去吧。”

“是——”

随后一阵乒铃乓啷响，蜂乐步伐轻松地走过去，拍了拍洁的肩膀。

“你好呀，我叫蜂乐回。”

洁慢慢抬起头。外面的云刚好飘开，露出白色的太阳，阳光穿过窗户，在蜂乐身上淋上一层厚厚的糖浆，衬得那双黄色的眼睛在流动。

“你好，我叫洁世一，”他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说，“请多关照。”

“请多关照！”

他想他知道蜂乐回黄色的眼睛像什么了，是甜滋滋的蜂蜜。

洁世一看着不远处的花店，鲜花在外面摆出来，几束包扎漂亮的花束立在橱柜里，像静默的少女。他想了想，迈步走过去，门推开时，铃声清脆的响了一下。

“打扰了，我想买束花……嗯，就小雏菊*吧。”

一会后，铃声再次响了下，洁冲里面的店员再次说了声谢谢，门随着铃声往回荡，回到原位。

细长柔软的花瓣还有着刚喷完水的清新，黄色花蕊在中间挤挤囔囔，他记起之前曾把蜂乐的眼睛比作雏菊花蕊，没忍住，偷偷笑了声。

对蜂乐回转变印象，开始接近的源头是足球部的训练赛。

洁跑圈时注意到蜂乐在教练身边，再见到时，他已经换上训练服。

这家伙还会踢球吗？洁没法止住自己的好奇看过去。教练正在分配训练赛的两方，蜂乐听了一会显得无聊，抬起头看天空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one for all,all for one，教练又开始说这句，蜂乐忽然回过头，和他对上视线。糟糕，他慌乱地想移开视线，就见他冲他眨了眨眼，然后露出笑。

“洁。”他蹦过来叫道，“我们是一队的诶。”

旁边的人已经朝球场上走去，蜂乐回的笑显得无忧无虑，“请多指教呀！”

“啊，嗯。”洁点点头，下一秒就被拉着往球场上跑。蜂乐的声音从前面传来，“让我见识见识洁的足球吧。”

开场哨音响起。

与其说是他见识洁的足球，事实上，是洁见识蜂乐的足球。

华丽的，赏心悦目的，像跳舞一样，充满灵感的足球。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晃过三人，射门，浑身颤抖起来，从未有过的情感在他体内升腾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又慢慢呼出。

外界的声音都消失，只有蜂乐回的身影依旧清晰。

蜂乐轻快地转过身跑来，看着他明显愣了一下，随即笑容变得愈发灿烂。

比赛继续，蜂乐再次抢到球后，对面好几个过来和他抢球，旁边的队友跑过，冲他喊传球，教练又一次喊起one for all,all for one。

——如果是怪物……

蜂乐一记直传到球门前。

“蜂乐回，你在往哪踢！”

“那里根本没有人！”

“快抢球！”

蜂乐回盯着那颗球，没有管耳边的声音，才不是，怪物说了，那里可以进球……他忽然一怔，一个人影从球后面跑上来，在球的落点直接射门。

深蓝的头发朝后扬，露出来人的面容。

碰！

进球了。

洁世一掀起球衣擦汗，不住地喘气。太好了，他看着那颗球想。一个人扑到他身上把没有防备的他压在地上。

好痛，是谁……

“洁！”甜腻高昂的叫唤让他一秒认出来人。

“蜂乐？”他艰难地侧过头。

蜂乐回的眼睛亮晶晶，“呐，洁，我们一起赢了这场比赛吧。如果是我和洁一定可以的。”

什么？等等，这也太自信了吧，但如果是蜂乐说的，好像也没问题。不对，他是怎么那么快跑过来的。话说为什么是和我。这么说，之前蜂乐看着我为什么会愣住，是我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吗？我们一直压在这好显眼啊，身上好痛，下次一定要和蜂乐说这样很危险。对了，还没和蜂乐说之前那球传的漂亮，这也算我们两个一起进的球吧。蜂乐踢球果然好厉害，我什么时候也可以这样。

洁世一脑子里各种思绪闪过，面上一时显得呆呆的，蜂乐歪头又叫了一声洁。他回过神看去，第一眼就是蜂乐，然后是他身后的天空。

天气预报好像说过今天是个晴天。他莫名想到。

咣当。

碳酸汽水*从自动售货机里掉出来，洁蹲下去，注意着怀里那捧小雏菊，拿起汽水。

经过售货机时，他记起蜂乐之前囔着要喝碳酸汽水。

不管嘛不管嘛，我就是想喝。蜂乐当时踢着腿在床上闹。洁无奈地看着他，可是……我就是要喝！他的话直接被打断。蜂乐坐起身，鼓着脸盯着他，一会后又变得可怜巴巴，洁——

洁有点抵抗不住，移开视线。蜂乐真是太懂得让人心软了，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让他感觉拒绝的自己就是个大混蛋。

洁——

蜂乐又往前倾，声音叫的更长。眼看他就要抵抗不住，回来的优敲了敲门板，看着蜂乐说不行哦，小回，而且不要一直欺负洁了。

阿姨。洁松了口气连忙叫道。优眯着眼笑朝他招了招手 ，又看向蜂乐，小回，不要闹脾气啦，洁也是担心你的健康。

洁转回头，就看见蜂乐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圆鼓鼓的被子怪物。他和优对视一眼没忍住露出笑。

结果到现在都没给过那家伙碳酸饮料，优阿姨应该也没给他买过吧？他想着蜂乐气鼓鼓的表情摇了摇头。

蜂乐好像很喜欢碳酸饮料。

他看着旁边桌上那瓶饮料，咬着筷子，无意识想到。他每天都能看到蜂乐掏出一瓶碳酸饮料，在上课、下课或是午休时喝，什么时候一转头都可能看到他又在喝碳酸饮料，有种开盲盒的惊喜。

想到这，他被自己的比喻逗笑。

“嗯？洁，是有什么好玩的事吗？”

去买面包的蜂乐忽然出现在他眼前好奇地问。洁被吓了一跳，身子下意识向后仰，连带着椅子也开始摇晃。他将将稳住，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，抬眼再次看向蜂乐，就看到他幸灾乐祸地笑着。

“蜂乐！”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还在疯狂跳动，眼前的罪魁祸首双手合十，脸上笑眯眯的，“抱歉抱歉，洁，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被吓成这样嘛。”

他凑过来看了眼洁的饭盒，眼睛一亮，“哇，还有小章鱼诶。”

“嗯？啊，你要吃吗？”洁愣了一下，看了眼香肠章鱼。

“可以吗可以吗！”

蜂乐眼睛闪闪发光地凑过来，近的能感受到他的呼吸，洁呼吸一窒，把脸往后仰，试图稍微躲远点。

“当然可以。”

他不引人注意地朝后挪了挪，插起小章鱼递过去，看着他啊呜一口吃掉，嘴里发出“好好吃”的声音。

“妈妈要是听到你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。”洁把最后一个小章鱼插起，感受着心跳慢慢平静下来，暗舒了口气。他等蜂乐吃完，递过去，“怎么样，买到什么口味的面包了？”

“是炒面面包！洁要尝一口吗？”说着，蜂乐已经把面包递到他嘴巴，眼睛亮亮的看着他。

“好啊。”

洁张嘴咬了一口。蜂乐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投喂他吃的，看到喜欢的食物，就会高兴地递到他嘴边。明明一开始我还会拒绝的，洁嚼着面包想，真是可怕的蜂乐回效应。

他注意到蜂乐脸上流下几滴汗，拿出纸巾凑过去，蜂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，被洁一把抓住按到座位上，说了句“别动”，他眨了眨眼安静地待着不动。

距离很近，蜂乐眨了下眼，小刷子一样的睫毛蜻蜓点水地从他手心滑过。洁忽然一僵，一开始只是想着擦汗，无意识间凑的越来越近，他垂下眸，看着蜂乐又眨了两下眼，嘴巴抿紧，似乎也有点紧张。

这样的蜂乐看起来格外乖巧，洁喉结滚动了下，他把额角擦汗的手慢慢往下移，到眼角，鼻尖，最后是紧绷的嘴角。

“洁，教练说等会你和蜂乐各带一对踢对抗。”

一道声音让他们忽然回神，足球部的同学从门边探出身子，冲他们喊，洁和蜂乐距离一下子拉开。

“啊，好，知道了。”洁低着头含糊应到。一旁的蜂乐在桌上趴下，看不清脸。

收到回复的同学走掉，两个人之间却陷入诡异的沉默，在嘈杂的班里显得格外突出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洁磕磕巴巴地开口，“我，我把汗都擦掉了。”

“嗯，啊。”蜂乐闷着声音，没有抬头。

空气再次陷入沉默。洁低着头，魂不守舍地往嘴里塞饭，半点没有尝出味道。他悄悄去看蜂乐，脸依旧埋得看不见，头发散落开，露出半只耳朵，红艳的滴水。

洁看着，莫名其妙底气足了点。

他再次开口，“额，你怎么只是买面包就出了这么多汗。”

很好，这次没有磕巴。洁世一在内心握拳。

“大家都想吃炒面面包，不跑快点就抢不到了。”蜂乐还是埋着脸。

“嗯，额，蜂乐，你要不然把头抬起来，这样也吃不了饭了。”

“什么，不是，我这样可以吃的！”

蜂乐一下子弹起来，慌急慌燎地拿着面包就要再次埋下头，继续当他的埋头乌龟。结果好像太心急了，被口水呛到开始咳嗽。

洁直接忘了那些不明的羞涩，给蜂乐拍背。

“……咳，咳咳，没事，我没事了。”

蜂乐呼了口气，抬起头和洁眼睛对上。两个人都愣了一下，看着对方忽然笑起来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蜂乐一只手捂着肚子倒在桌子上笑，洁在一旁捂着眼睛大笑。

过了好一会，笑声才渐渐平静下来。

洁随手擦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，看向蜂乐，语气轻松，“优阿姨还没有回来吗？”

“嗯，优说她要后天才能回来。”

“后天吗？”洁看了眼蜂乐，校服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掉，从裤子袋里掉出一截，领口被解开好几个扣子，露出里面的锁骨，刘海被汗黏在额头上，整张脸都因为刚刚的笑变得通红，他注意到视线，放下擦眼泪的手，看过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。

洁忧愁地叹了口气，怎么看都觉得这家伙照顾不好自己啊。

“嗯？”蜂乐见此疑惑地歪头。

“我说蜂乐，优阿姨不在的时候，要不我给你带午饭吧？”

蜂乐一下子眼睛瞪大，洁莫名心虚，慌张地解释起来，“你看我给你带午饭的话，你就不用再跑去小卖部买面包了，也就不会出那么多汗……”

“洁！”

蜂乐一把抱上去，开心地眯起眼，“谢谢你！”

被抱住瞬间就变得浑身紧绷的洁，听到这句话不由露出一个笑。两个人的体温透过衣服互相感知，氛围变得安谧……

“等等，抱够了吧？”洁一把推开蜂乐说。

“嘿嘿。”蜂乐顺着力道坐回椅子上，晃着身子笑的开心。

“好了，不要晃身子了，快点吃饭。”

“是——”

蜂乐长长地应了声，拖着凳子坐到洁身旁，洁习惯地侧了侧身子，好让他坐的更近些，一如往常，但两人耳垂都不惹人注意的悄悄爬上一丝红。

光从交叠的树叶间穿过，在地上落下大大小小的光斑。路旁的围墙里种着一棵树，看着像是柚子树，花香萦绕着过路人，又不经意间悄然离去，像一个不易察觉的梦。

一阵风吹过，柚子树哗啦啦地响，掉了满地的花。洁刚好被淋了满头，他拍了拍肩，把身上的花扫下去。

花香变得更为明显，记忆随之一起翻涌，回忆起蜂乐从某个时刻起身上开始带有柚子香。问怎么了，才知道是因为喝太多饮料消化不良，泡柚子皮喝*是优从隔壁国家学到的。

因为小回你不喜欢吃药嘛。优笑意盈盈地说。

所以喽，就是这样，蜂乐回吐了吐舌头。洁若有所思，从那之后开始严加看管蜂乐的碳酸饮料摄取。优知道后举双手赞成，家里也严禁出现碳酸饮料。

至于蜂乐，他的抗议不被接受。

不过最近看起来好多了，给他带一瓶就当是奖励吧。洁晃了晃右手的碳酸饮料想。

他朝前继续走，没多远的地方是一座公园，还没走进，就听见小孩的吵闹。他从旁边经过，随意一瞥，看到了小孩脚下的足球。

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？

洁平躺在床上陷入人生思考。

一开始只是觉得蜂乐球技好，熟了后发现他和小孩子一样，让人忍不住操心，但也很纯粹，再是慢慢注意起他的眼睛、笑容、嘴唇，手臂挥舞的幅度，撩起球衣时一闪而过的腹肌，最后是看到他吃饭时，踢球时，抑或是上课打瞌睡时都觉得他可爱。

这好像很不正常，没有朋友会看着对方无时无刻不觉得可爱吧？

他的内心冒出另一道又细又小的声音，可是蜂乐就是很可爱啊。他会在吃到喜欢的食物时，眼睛亮晶晶地凑过来和他分享，会在进球时第一个跑过来和他拥抱，还会在他看过去时随时随地露出一个笑容……

洁随着声音陷入回忆，每一个时候的蜂乐都鲜活无比，冲他快活地露出笑。

啊，果然蜂乐好可爱。

洁和心中的声音异口同声地感慨。

不对不对！洁忽然回过神，我明明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喜欢蜂乐……额，他突然卡壳。

没有注意，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找到机会窜出来，嚣张地宣誓主权。

洁内心的声音也消失不见，徒留他一人面对。

呃，啊，呃唔，嗯……

奇奇怪怪的拟声词从洁嘴里蹦出，他拿过枕头盖在脸上，身体不断扭动，像一只活蹦乱跳的虾。

怎么会是喜欢呢？洁苦苦纠结，我怎么可能是喜欢蜂乐呢？

刚这么想，蜂乐笑容灿烂的模样就出现在脑海。

洁陷入迟疑。

脑海里的蜂乐快乐地叫到洁。

洁的防御一塌糊涂。

好吧，我就是喜欢蜂乐。

洁放弃挣扎，发表落败宣言。

秒针快步地往下走，和洁的心跳频率一样快。刚刚开窍的少年脸变得通红，成了一只煮熟的虾。

叮叮。

消息提示音响起，洁一个激灵爬起来，是谁那么晚还发消息，他想，脑海里下意识浮现蜂乐，说起来蜂乐好像说过要和我讨论一个游戏，他抓过手机，太过激动还手滑了一下。点开看，发现是广告推送。

幽蓝的屏幕光照在他脸上，显得他顿住的激动表情滑稽，洁看了眼时间，自我安慰现在也晚了，蜂乐估计也睡了。

想着，还是有些气不过，愤愤地点开蜂乐的line头像。蜂乐的头像是一株小草，是他自己画的，他也给洁画了一个小蜜蜂作头像。

“这是我和洁是好朋友的证明。”蜂乐当时是这么说的。洁当时也不大在意这个，见蜂乐这么说，就随他换了头像。

现在的他看着那株小草，消失的红又从脸上出现。这不就是情侣头像吗，他把头埋进枕头，没有藏住耳朵上的红。

磨磨蹭蹭一会，他抬起头又看了眼小草，没忍住露出个有点傻的笑。

意识到喜欢后，就想要和人在一起。洁下意识开始思考怎么和蜂乐告白。

委婉点，用经典的那句“今晚月色真美”？不行，蜂乐感觉不会知道这句话，他只觉得他像小孩一样可爱，完全忘了蜂乐和他一个年纪。

又或者用碳酸饮料？说“我希望对你来说和碳酸饮料一样”？啊啊啊啊不行，太差劲了，这样的告白，洁只是想一想那个画面就眼前发黑。

那用足球，毕竟蜂乐最喜欢足球了。他沉默了一下，觉得以自己的水平还是去网上找找看和足球有关的告白。“杰拉德和利物浦，托蒂和罗马，拉姆和拜仁，我和你”*，这句话不错，但是我和蜂乐的感情肯定比这还要深刻，再找找其它的。

……

想法一个又一个，找来找去优美的句子，洁怎么也不满意，总能找到不好的地方。柔软的白色从窗帘缝下探进屋里，鸟叫声清脆，洁打了个哈欠，手上依旧翻着手机。

——洁！今天我醒的可早了，我来找你了！

上面忽然蹦出来一个消息，洁手一抖，没拿稳，手机啪地一下砸在他脸上。他顾不上脸痛，踉跄地从床上下来，还差点被被子绊倒。

他拿过一旁的校裤往身上套，套到一半意识到自己没脱睡裤，又慌忙地把校裤拽下脱睡裤……原本安静的房间一下子鸡飞狗跳，躺在床上的手机又震动了下，蜂乐发来一个笑脸。

呃，怎么想到这种丢脸的事。洁停止回忆，叹气。

不远处就是蜂乐家，他收拾收拾心情抬步走去。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暖融融的毛，脸上想着即将要见到恋人不由露出浅笑，眼睛也微微弯起来，开心的心情在里面不加掩饰地显露。

他走到门前按响门铃。里面传来脚步声和蜂乐回“来了”的声音。

他忽然记起那天也是个这样的好天气。踢完球的他们直接躺在地上休息，可能是肾上激素还没冷却下来，他歪头看向一旁的蜂乐，感知到视线的蜂乐回头看他，黄色的眼睛柔软的不成样子，一如既往地向他露出笑容。

那些纠结忽然都烟消云散，身体不受控制地俯身吻上蜂乐的眉骨。查找的句子全都忘了个干净，只能说出“我喜欢你”四个字不断重复。手足无措的，希望能传达自己的感情。

蜂乐一时只能愣愣地看着他，好半天，在喜欢声下红了脸握住他的手，看着他眉眼舒展开，嘴角往上扬——

门被打开，蜂乐看到他眼睛一下子变亮，露出笑叫洁。

他想，先给蜂乐花束还是汽水呢？还是先给他一个拥抱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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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tes

*小雏菊：雏菊在别的国家有着暗恋、天真、希望等美好寓意，可以送自己喜欢的人。

*碳酸饮料：碳酸饮料中含有二氧化碳，饮用过多可能会抑制肠道内的有益菌，引起肠道菌群失调。此外，大量的二氧化碳还可能会导致腹胀，影响食欲，影响消化。

*柚子皮：有促进消化的功效。因为柚子皮中含有一些天然芳香类物质和挥发油。这些物质能提味增鲜，也能去除油腻。且能加快脂肪的分解与代谢，适量食用可促进消化，加快身体代谢，减少身体对油腻物质的吸收利用。

*杰拉德和利物浦，托蒂和罗马，拉姆和拜仁，我和你：网上搜用足球告白搜出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