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

不大的窗

#ooc

#没有蓝色监狱的两个大人

#感谢银子@群岚云影 的建议让我把踢球回去那段写出来，还要感谢百分五点五五老师的分享的蜂乐前传故事给了我灵感

清晨的天际还泛着白，洁世一却早早醒来。

他起身换好衣服，刷牙洗脸，最后在厨房里等煎饺煎好。不粘锅盖上盖子，洁一时间又无所事事，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想要掏出手机但掏了个空，这才想起手机还扔在床上。

他于是走到卧室拿起手机，手指下意识的指纹解锁，看着里面的软件却一点都没有玩的兴趣。洁叹了口气，又把手机息屏塞回口袋里。

这时候，他忽然想起今天不用上班。

只能说习惯害人。洁把西装外套脱下随手扔到椅子上，又解开衬衫上面的扣子让自己松口气。

他一下子坐到床上朝后躺，身子陷进柔软的被子里。

一条光从没拉好的窗帘缝里一直攀岩到墙壁上。洁眼神涣散地看着那道光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事实上，他什么也没想。

忽然从日复一日的工作里清闲下来，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。以往的休假自己是做什么呢？他回想了下，发现也就是窝在公寓里玩玩游戏，看看电视，然后一天就囫囵过去。

再仔细想想，他发现他连上一次刚看的电视剧情都完全不记得了。

虚度光阴。洁世一的脑子里忽然蹦出这四个字。他想这样的休假日还不如工作上班，至少工作是实打实能看到自己做的成果，而休息时他甚至感受不到什么，没有什么精神获得补充的感受，只觉得是像做的一个梦，连回忆里看去都让人觉得精神恍惚。

可是他记得他以前很喜欢放假，因为可以整天带着个足球到处踢。

足球……洁想，真是有点遥远又令人怀念的名词。

高中三年洁所在的足球队没有突破过县预选赛，他也逐渐认清总是有些天才能在绿茵场上奔跑，很可惜他并不是其中一员。上了大学后他还是在踢，但是不再是日日夜夜的踢，在知道自己可能拼尽一生也无法进入那绿茵场，那种一身悬命的勇气也在不知不觉间遗失。

在之后，就是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一样走入社会，进入公司，成为随处可见的社畜。

每天起来第一个想法逐渐是“这个月的水电房费要交多少”“工资还距离多久发”“上次的工作报表还有哪里需要改”……而计算这些已经成为他的本能，想起足球的时间越来越少，每日结束工作也只剩下满身的疲惫，曾经的梦想被挤压不再有空间生存。

那些球场上奔跑的记忆遥远的像是上辈子，但其实他也就从大学毕业一年多罢了。

他撑起身看了眼四周，墙壁上干干净净没有球员的海报，房间里只有必备的那些东西，看不出任何有关足球的东西。

洁想起来了，刚搬家时，他是还记着要贴上诺阿那些喜欢的球员海报，但第一天把东西整理完就已经很累了，于是想明天再弄，第二天又因为刚上班导致有点手忙脚乱，又想着第三天再弄，慢慢地，一天又一天，他总是有现实中的事让他推迟，最后是彻底遗忘这件事。

他整个人有点茫然，原来曾经成为他身体一部分的足球可以那么轻易地被剥离吗？他看着自己颜色单薄的房间忽然站起身，在房间里寻找起来。

柜子里，床下，角落里……他看着黑白色的足球松了口气，露出个笑容。洁世一伸出手去拿，碰到的一瞬间感觉触感不对，他的笑容忽然僵住，喉咙吞咽了下，努力让手不再颤抖地将足球拿起来。

漏气的足球被他的手轻易戳进去，洁站在房间里一瞬间感觉不到任何东西，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足球，松手，看着球在地上落下没有弹起，安静地立在地板上。

无边无际的空洞一瞬间把他全身包住，洁只能在过了好一会后才呆呆地欸了一声。

“我……”他嘴唇颤抖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，只是忽然打开卧室门往外跑。在跑到大门前甚至连鞋子都没有去穿，只是心里一种不知名的想法催促他，快点，再快点……

碰！

一双蜂蜜色的眸子猝不及防地和他对视上，以及熟悉的足球声音。在反应过来前，身体就下意识把球停稳。

那双蜂蜜色眸子一下子亮起来，“你技术不错嘛！”

脑子还没缓过来的洁只能愣愣地应了一声，看着眼前的人继续说话。

“我叫蜂乐回，正打算去踢球，你要和我来one to one吗？”蜂乐回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，眼睛亮晶晶的，一阵风吹过，把他稍长的头发吹起露出里面挑染的黄色，太阳在他身后升起。

洁世一一时间只能看着他，脑海里一片空白，他看着蜂乐回忽然闭上眼使劲闻了闻味道，“唔诶，怎么有股烧焦味？”

洁回过神，记起自己正煎着的饺子当即脸色一变，立马跑回厨房紧急关火。等把盖子掀起来后，他看着里面的煎饺陷入沉默。

“哇，全都烧焦了喵。”

一道声音从他旁边传来，洁世一浑身一震，转头看过去就见蜂乐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。蜂乐似乎感知到洁的视线，抬起头冲他一笑，“抱歉抱歉，我看你刚刚那样子有点好奇没忍住跟进来了。”

洁不知道该对这个一脸真诚地闯进他家的陌生人说什么，欲言又止了一会还是开口，“你……”

“是蜂乐哦。”蜂乐笑眯眯地打断洁的话。

“……好吧，蜂乐，”对视良久后，洁先移开了视线，“你不觉得你应该出去了吗？”

“可是我要等你和我去踢球啊。”

蜂乐一脸理所当然，让洁怀疑起是不是自己丢了答应他的记忆。他认真地回想了下，确定自己完全没回复，只是眼前这个男生自顾自决定的。

“可我没有答应你。”

蜂乐一下子睁大眼睛，“可是你不是很想去踢足球吗？”洁一愣，看着他把手按到他的左胸上，“我可以看到哦，你心里的那头怪物叫着要去踢球呢。”

“怪物？”

蜂乐把脚边的球绕了一个圈，然后用脚往上踢，“我的心中有一只怪物，它告诉我往哪里踢，在见到你时怪物告诉我你一定也是有着怪物的人。”

他伸手接住球。

“我们是一样的呢。”

洁看着他觉得完全不能理解，这是什么中二病吗，他没忍住内心吐槽。但在对上蜂乐的眼睛时又默默想，可能只是说话夸张了点，高中男生都这样嘛。

“对啦，你叫什么名字！”

被突然打断内心活动的人下意识顺着他回答，“洁世一。”

“洁世一，这名字不错啊。”他一下子凑近洁，呼出的气相融在一起，笑意清晰可见，“对吧，世一锋。”

洁愣了一下，往后退了一点距离，“不要随便和人凑这么近啊，你知道大人之间有社交距离的吗。”他没忍住继续说，“而且世一锋是专指中锋的，我是踢前锋的。”

“哎——，你也踢前锋呀，果然我们两个很像呢！”蜂乐笑眯眯地继续凑上前，“还有哦，我也是大人，洁。”

“啊？”

他看着蜂乐那张娃娃脸眼里满是不敢置信，蜂乐爽快地报了自己的年龄，洁一听发现和自己年龄相同。

“洁呢？”

蜂乐问，洁沉默了一下，说和你一样。

蜂乐愣了一下，大笑着说：“所以我们果然是一样的！”

紧接着他又一把揽过洁世一的脖子，“走吧走吧，洁，去踢球吧。”

“等等等等，”洁努力挣脱开来，妥协道，“至少让我换身衣服吧。”

“好——”

等两人走在去球场的路上时，洁还是不能理解自己怎么就顺着蜂乐回了。他看了眼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蜂乐，和碳酸饮料里冒出来的气泡一样，这种人可能天生就擅长把人带进自己的步伐里，洁世一想，我完全不会对付这种人啊。

“到了到了。”

蜂乐一把拉过神游的洁往下冲，忽略对方惊慌的等等，大笑着大步往下跑，到平地时因为冲太快了，没来得及调整步伐一脚踩空，整个人往前倒。

要摔一跤了，蜂乐想，闭上眼睛等待倒地的瞬间。

“喂！小心点啊！”

没有等到预定的疼痛，手上一道拉力伴着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把他拉回去，然后摔进一个怀里。

紧接着天旋地转，蜂乐感觉到自己朝后倒去，但却被一个怀抱牢牢护住，哪怕摔到地上的声音传来，蜂乐也依旧没有哪里撞到。

蜂乐睁开眼，看到的是蓝色的天空。还在愣神的时候，他的身下传来声音，“可以起来了吗。”

他连忙手忙脚乱地爬起来，看着身上沾满草屑的洁世一一边吸了口冷气一边起身。

“你，你没事吧？”

蜂乐在一旁伸出手想要扶他，却不知顾及什么，隔着空气不敢触碰。

怎么会没事啊，洁在心里吐槽，身上压着一个成年男子摔到地上这种事他绝对不要再体验一次。

他看向蜂乐，想说他知不知道很危险，结果看到一个垂着头，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蜂乐回。

他想说的话一下子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，忽然间，他想起之前刷到的一个视频，里面的小猫原先得意洋洋，结果在不小心打碎主人的杯子后一下子变得可怜巴巴，叫声都变得又细又小，和眼前的蜂乐正像。

“对不起，我第一次遇见愿意和我踢球的人，太高兴了。”

蜂乐回的声音很小很小地说，与此同时还一直不安地看着他神情。

能怎么办呢，他完全狠不下心说蜂乐回。他叹了口气，看着因为这声叹气一下子紧张起来的蜂乐说：“以后小心点，我下次可不一定能抓住你啊。”

他看着蜂乐回的眼睛逐渐亮起来，拿起一旁的足球，“走吧，不是你说要踢球的吗？”

“洁！”

“等等，都跟你说了小心点，不要随便扑上来啊！”

洁世一勉强立住，可惜手中的球就没这个好运掉了下去。他再一次重复想道，我是真的不会对付像蜂乐这样的人啊。

要知道他们可才认识半天不到啊，洁就已经为这个不算熟的人退让了许多底线。

但是……洁世一回想起蜂蜜色的瞳仁和传来破空声的足球的那一瞬间，没办法啊，他想，只是凭这瞬间就足够让他对蜂乐的底线不知低到哪去。

蜂乐回现在又像只小狗一样热情地抱住洁蹭来蹭去，“洁，我果然好喜欢你！”

洁世一的耳朵立刻变成红色。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！明明是大人还这么直白地表达喜欢，这，这完全就是作弊啊！

洁在内心疯狂尖叫，面上还努力强撑着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转移话题，“蜂乐，你足球擅长什么？”讲完暗自松了口气，内心不禁感谢起社会的磨练，要不然他早就已经破功，脸不知道能红成什么样子。

“是盘球哦！”

蜂乐果然被吸引注意力，他从洁身上跳下来，用脚勾过一旁的足球。“洁，”他冲洁世一招了招手，“我来喽。”

“什么……”

没说完，蜂乐就带球攻过来，洁在刚开始的几下后就知道蜂乐的盘球非常厉害，不知不觉的，他眼睛显露出猎食者的凶狠，所有感官都集中在蜂乐身上。

左，右，左，右，看起来是右边其实是往左，不对！这是……

空中牛尾巴！

“是空中牛尾巴哦。”

蜂乐停住球，回身看向洁，看着他抬起头露出的充满兴奋的眼神，也变得愈发兴奋。

“再来！”

洁干脆地冲上前抢球。心跳跳的越来越快，最后在耳边似乎也听到不断的心跳声，他死死地盯着蜂乐脚下的球，把那些加班、报表、天才全部抛在脑后，只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响。

把球抢过来，然后，射门！

碰！

他抓住空隙直接踢上足球射门。球飞跃大半个场地，最后撞在球门栏杆上，洁喘着气愣愣地看着那个被弹出一段距离的球。

“洁，你刚刚那个太厉害了！”

蜂乐一把扑上来，满眼都是兴奋。他仍旧愣神地看向蜂乐，就在刚刚，他好像变成小时候踢出第一个射门的自己。

他想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前锋，他想要第一，他想要赢，但他最想要的是足球。

他竟然舍本逐末了。

洁吐出一口气，忽然之前感觉全身轻了不少，眉眼间舒展开轻松，他露出一个笑。

“蜂乐，再来！”

他们一直踢到肚子叫为止，两个人都喘着气坐到一旁阴影处。蜂乐歪着头盯着洁看，在洁快要忍不住开口时戳上他的脸颊。

一个浅浅的坑被戳出来，蜂乐语调上扬，“洁，好多汗——”

洁世一微微侧了侧身，看着旁边被汗洗的湿淋淋的人，蜂蜜色的眼睛见他看过来眨了眨，然后毫不吝啬地送给他一个笑容。

他的内心变得更为松懈，像是泡在暖洋洋的水里。洁也朝他笑了下。

“蜂乐，”他站起身，伸手向坐着的人，“走吧。”

蜂乐看着他慢吞吞地把手放上去，他一个使劲便把人拉起来，然后被顺着力蹦到身上的人撞的往后退几步。

他站稳后叹了口气，已经放弃和蜂乐说这样很危险的，把人往上提了提，然后运着球走。

走了一会，怀里的人抱怨：“洁，你走的好慢啊。”

“你倒是说是谁害的啊。”洁吐槽道，依旧任劳任怨地抱着人走。

“嘿嘿。”

蜂乐装傻一样笑了两声。他晃了晃腿，看着和小孩没什么区别，然后拍了拍洁的肩膀，“洁，放我下来。”

说是这么说，但没等人完全松开手就试图蹦下来。

——安全落地。

但是把洁世一吓了一跳，“蜂乐！”

“哎呀，洁，”蜂乐嘴角上扬，“注意脚下。”

他健步上前抢过洁脚下的球，然后歪着头冲洁挑衅，“洁，来试试抢我的球吧。”

洁开始还没反应过来，视线从蜂乐脸上落到足球上，随即无奈地叫道蜂乐，下一秒，他骤然上前阻断蜂乐。

洁听到蜂乐小声的哼哼声，满是得意。好可爱，真的好像小孩子，他没忍住出神，蜂乐抓住这瞬间晃过他。遭了，洁连忙反身追上去。

“哈，抓住洁不专心了。”蜂乐回头看他一眼冲他吐舌头。

蜂乐这家伙……洁加快速度插到蜂乐前面，两个人再次面对面。

“洁猜猜看这次我会用什么过掉你。”

“真自信啊蜂乐，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过去了。”

“洁那么自信吗？那我……”

“妈妈，你看那边两个叔叔在踢球诶！”

一道童声在旁边响起打断蜂乐的话。两个人都愣了一下，转头看过去。就见一个小男孩指着他们满脸好奇，牵着他的母亲歉意地冲他们笑了笑，赶紧低头训小孩不要乱指人。

洁这才从踢球的专注中回神。原来不知不觉间，他们俩已经跑到居民区。他眼角看到他和蜂乐在太阳下被拉长的影子，不好意思忽然涌上心头。

天呐，他在做什么！都已经是20多岁的人了，还在太阳底下和人不管不顾地踢足球，他忽然之间不敢想刚刚他没注意到路上有没有其他路人看到……

“怎么样，哥哥们的球踢的是不是很好？”

蜂乐的声音忽然打断他的胡思乱想。洁看过去，就见他已经朝小孩蹲下，一脸笑眯眯的，有几缕头发黏在他嘴边被他随手弄开。

“嗯！超帅的！”

男孩大声说。

“是吧！”蜂乐也很开心地欢呼一声。

男孩看起来还想和蜂乐继续说话，但他妈妈拍了拍他说电车快到站了，冲他们点了点头，就拉着小孩走掉了。

直到人影快看不见了，也可以看到男孩依依不舍地一直回头看。蜂乐放下刚刚举着不停挥舞的双手，转头看向洁，“走吧走吧，洁，我们继续。”

还想着继续踢球的人没注意到对面稍显复杂的表情，见没有回应又疑惑地叫了一声，“洁？”

洁表情严肃地抓住蜂乐的双肩。

“蜂乐，我问你件事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蜂乐不知不觉间挺起胸膛，眼睛睁大。

“你，”洁深吸一口气，“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？”

“啊？”

“因为只有小孩子才会在路上这样，蜂乐被人看到不会不好意思吗？”

“什么这样……啊，是说踢球吗？”蜂乐恍然大悟，随即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，“为什么会不好意思？”

“因为大人不会在路上踢球……”

“为什么大人不能？”

“啊？”

洁看过去，发现蜂乐脸上的疑惑更加多，“我喜欢踢球，洁也喜欢踢球，所以我们在路边踢球，为什么会不好意思呢？”

“就是说了，大人一般不会在路上踢球，只有小孩子才会……”说到这里，洁忽然反应过来，对于蜂乐而言，大人和小孩可能并没有那么多区别，因为他只是单纯地在踢球而已。

真好啊，他忍不住想，到现在已经那么纯粹的踢球。

他感到非常非常的羡慕。

哪怕刚刚他重新拾回踢足球的初心，也做不到像蜂乐这样可以不顾旁人的眼光开心地做自己喜欢的事。他总是会有太多顾虑，顾虑这些顾虑那些，最后他所想要的就在顾虑里不知不觉流逝。

但蜂乐不一样。蜂乐就像小孩子，没有那么多想法，只是直冲冲地往目标冲，路上那些危险全部可以忽视。

蜂乐忽然附到他耳边，像是说什么秘密一样悄声说：“对了对了洁，我跟你讲啊，刚刚那个小孩讲我们叔叔诶！我们哪有那么老啊，所以我刚刚说我们是哥哥。”

洁回过神就听到这么一番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，好吧，这家伙哪里是像，完全就是个小孩嘛。

他看着他一脸得意，明明白白写着快夸我三个大字的表情勾起嘴角，然后动了下身——把蜂乐脚下的球抢走。

“蜂乐，我抢走了哦。”

蜂乐愣了一下，然后举起一只手抗议，“啊！洁作弊！”

“球场上可不会有人等你的。”洁当没看见蜂乐的那只手，转头超前跑。

“看我抢回来吧，洁。”蜂乐也跑上前。

正午的太阳依旧热的让人有些意识模糊，蜂乐的脸被汗洗的亮晶晶，眼睛的黄色似乎融化，让洁的思绪更加恍惚。他脚下动作没有停，朝后踢，身体也随之往后，这时一阵风吹过来，不凉，还是带着热气，但洁忽然记起不久前的一个早晨。

他在神社抽了张签，当时想的是什么，啊，好像是在迷茫，对现在和未来全都迷茫。

那张签是“大吉”，里面写着:“等待的人会出现 会和命运之人相遇 相信自己 随心而行。”

他当时看到只是皱眉，想什么命运之人，一点都不准。也没有把这个当回事。

但是等待的人他是有的。他自己也未曾发现的内心深处，一直等待重见天日的那个喜欢足球的自己在祈祷，神明啊，请让我再次踢球吧。

于是蜂乐就出现了。

他的命定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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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tes

不大的窗就是指蜂乐对于洁而言虽然不是像太阳那有，但只是从中照进来的一点点光就足够他再次找回自己。因为在我看来，蜂乐就是洁的指向标，引航船。